作者:本站 发布时间:2025-08-05 浏览:153次
致安庆市立医院:
我是19床患者的女儿。此刻父亲正喝着热汤,晨光落在他手腕的留置针上,闪着细碎的光——这束光穿透了我们曾濒临破碎的夜空,而执灯者正是你们那双操控微导管的手,与那颗比DSA射线更澄澈的仁心。
父亲肝部肿瘤破裂的那晚,我跌撞着冲进医院时浑身发抖,汪磊医生斩钉截铁的一句“必须马上手术”像锚定惊涛的缆桩,我慌乱中塞进他白大褂的红包,最终化做住院缴费单上沉甸甸的温情——原来医德二字,可以具象为票据上清秀的“预缴款”。
第二次深夜的介入手术,无影灯亮如白昼。谢志江主任身着厚重铅衣细心手术两个多小时,当父亲推出手术室,谢主任后背湿透却眼睛发亮的告诉我:左边的出血点栓住了!那一刻,温文尔雅的谢主任脱下铅衣的身影,是我此生仰望的昆仑。
ICU 六天六夜,吴高飞医生每日温言如桨:“门脉压力已有回落”、“今日胆红素降了”、“你们要保重自己才能陪老爷子打持久战”,这些专业判断裹着人间暖意,不仅安慰着我们忐忑的心,也将父亲从病危渡向生机。
重返介入科后,细密的温暖织成生命网:
戴家应主任每天必到病房询问病情,聊聊家常缓解父亲心理压力,贴在父亲胸口的听诊器必定在戴主任的掌心预热过;汪磊医生每天早上笑眼弯弯的问询,那弯起的眼角,也勾起了父亲嘴角的弧度。小本子上记下的重点,是给我们病患家属吃的一颗颗定心丸;余洋护士每天甜甜的“爹爹”,给父亲注射胰岛素时温柔的手法,是父亲控糖路上最仁性的处方;深夜父亲血糖骤降至3,那位我不知姓名的值班医生飞奔送来葡萄糖,白大褂扬起的风,托住了父亲下坠的意识。最难忘父亲转回介入科,清醒后告诉我,他好像在地府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。你们修补的何止是父亲肝脏上的裂口,更是一个女儿还能喊“爸爸”的岁月长河。
此刻父亲正笨拙地比划锦旗穗带的颜色,像个郑重备礼的孩子。纸虽短情却长,唯以此信相送,里面的每个文字都代表着我们滚烫的感激。是市立医院这群白衣圣手,以导丝为梭,铅衣作甲,在父亲破裂的命盘上织出重生经纬,这失而复得的天伦,每一秒都烙着介入科恩典的印记。
患者女儿
2025年7月31日于晨光中
安庆市立医院